1
站在学校门口，我摸了摸口袋中的卡，昨天签协议时，对面那人接了一个电话就慌忙离开了，所以这张卡办理时有点纰漏。
不过进入了这里，自由就不复存在了。
——我从未想过我的人生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会变得如此……
“新来的？”眼前的男生挑挑眉，一脸的不屑，“果然是被那些人选中的孩子啊，都是这种弱爆……”
“嘀嘀嘀嘀……”连续不断的机器响鸣声从他的口袋传出，男生皱了皱眉，掏出了学生通行卡，然后将卡对着我。
迷茫的我感觉到一束红光扫遍全脸，耳边便是服务端的声音:“已扫描，确认身份，阆同学于入学第一天违反了校规第188条——禁止说不文明话语。鉴于该同学还未通读校规，故本次不予以惩罚，请于24小时内在学生终端上通读校规，否则将予以相应惩罚。”
“你……”
“借用一下，反正新生有一段时间的微弱特免权。那么看在我刚才的行为有可能侵犯了你的隐私，残，我的名字，很高兴认识你。”
——高兴？你明明眉头紧锁好吗？！
“你好，我叫……”
“阆？”
我的名字还没出口，就听到他叫出了我的名字。
“带他过来？怎么会？”
似乎是在通过耳机和别的什么人交流……
残瞥了我一眼:“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啊……好好好，听你的大小姐……嗯，我会注意的。”残摸了摸耳廓，转而面向我，“看来得正式认识一下了。我叫残，高二年级学生，同时是学生会成员之一。”
“嗯，我叫阆，刚转来这里，算是41届新生。”
残一脸了然，仿佛已经知道了一切:“那么，阆，学生会现在想让你去参加一个会议，所以进校以后，跟着我，不要乱走，不要随便跟其他人说话。”
我愣了一下，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好的，我知道了。”摸着学生终端，我的嘴角微微勾起。
——学校似乎不是那么无聊呢。
扫了一下通行证，面前的“光幕”渐渐消失。
“这个学校果然还有一层'蛋膜'啊……”我小声感叹。
残好像听到了这句话，转过头来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会儿，良久才开口说:“进入学校以后，不要再随便评论别人了，否则你会被……”他指了指我手中的卡，“它，警告的。”
我点了点头，单肩背着包跟着残走了进去。短暂的黑暗后，我突然有些不太适应耀眼的光线。
“刚才那是……？”
“身份验证。”残的脸上显出讽刺的笑意，“先是最基本的身高，体重验证，然后是指纹扫描，瞳孔，最后是……”说到这里，残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脑部的CT扫描。”
“CT？扫这个干嘛？”前面的那些已经足够确认一个人的身份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脑部CT扫描的存在意义。
“呵。”只是一瞬，残又恢复了痞痞的笑容，“别想了，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想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头绪，头也昏昏沉沉的，就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惑。
眼前出现了一栋楼，中间部分较矮，右侧好像又有一层膜包住了较高的部分……
“这栋楼，左边是高一和高二的教学区，中间较矮的地方是图书馆，右边是高三教学区。”残幽幽地介绍道。
我看着两边入口处闪亮的标志性大字……——我又不是不认识字啊……不过……
“图书馆到高三中间的黑走廊也是验证身份的吗？”我问道。
“嗯，高三学生很重要，不能受到伤害，学校当然要重点保护。”“重点”这两个字被强调了，感觉残似乎是在愤怒，但我不知道那栋楼里究竟有什么会让人愤怒。
“时间不多了”残看了看表，“我就不带你一一参观了，教学楼后面那栋高楼就是行政楼，其实我们通常叫做办公楼；左侧的那栋楼是社团楼，旁边是操场，不过已经没什么人去那里了，形同虚设；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学生会，不远处还有一片小树林，我们走吧。”残迈开步子走在前面，“顺便说一句，这里只是教学区，生活区那边你自己去探索吧，从学生会的楼和小树林之间的验证通道穿过去就是生活区，普通的生活用品都能买到，我想你也不需要什么特殊用品对吧……”
我只是跟着他后面慢慢走着，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我往身后的图书馆门口望去，总感觉有一道目光……我皱了皱眉，或许是错觉吧，自从进了学校头就晕乎乎的，于是也就没放在心上，转身朝已经走远的残跑去。
图书馆门口的暗处，一个人扶了扶眼镜，向社团楼走去……
2
[学生会会议室]
刚准备开门的残停下了伸向门把手的手，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类似机器零件的东西给我，我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微型耳机:“为什么……？”
“戴好它，里面的人会向你说明的。”残说着打开了挂着[学生会会议室]牌子的门。
我把耳机塞进耳朵，一个男生的声音传来:“你好，这里是[情报屋]的波，从现在开始你已经进入保卫科的重点监视范围，会议室内装有64个针孔摄像头，360度无死角监视，会议桌下配备8个**监听详细的会议内容……”我还没有消化这些，波继续说，“你倒是没什么反应呢，是没听进去吗？”
——我是被吓到了好吗？为什么学校对学生会会议的监视这么严苛啊！？
而在我认真听波讲解的时候，会议室的其他人就残迟到一分钟的行为进行了批判，其中过分的大概有:“你又不是没参观过学校，他又不是不认识字，明明白白地写着'高一教学楼'、'高二教学楼'、'高三教学楼'什么的，为什么还要念一遍啊？这么浪费时间你是故意不想来开会吧，啊？！或者说你是小学生？是在练习如何把看到的词语流利地念出来吗？！”
不过对残进行长篇教育的只有一名身穿便服的女生，另外一位穿着校服的女生只是说了几句后就微笑着看着两人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穿着校服的女生起身轻轻敲了敲桌子，微笑着提醒:“别吵了，还有人被晾在一边手足无措呢。”
“啊啊～那还真是抱歉啊～阆同学～”便服女生转头冲我一笑，没有丝毫抱歉的感觉。
同时，耳机里又传来波的声音:“……在这里的人都和你一样能听到我说话，但是千万不要表现出来被监控的人察觉。”
——难道这里的监控是随时都有人在看吗？
嘱咐完我，波又加了一句:“话说残这一次居然没有驳回呢～真的又在好好反省自己迟到了一分钟的错误吗？”
——我看到残的脸都扭曲了啊……忍着不发作真辛苦……
“嘛……我迟到了一分钟真是非常抱歉，请原谅我……”残对着便服女孩深鞠一躬道了歉。
——啊喂……要不要这么夸张啦！？
“不过上一次我迟到了30秒也把我骂了一顿，这样还算好的了。”残笃定地说。
——怎么感觉你平时过得那么艰辛啊？！
“那么，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参加会议的人。”道完歉的残又恢复了原来痞痞的表情，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依然坐在椅子上的便服女生，“这位是玥理，二年级内公认的天才，已经于高一修完了全部课程，现在全天宅在[情报屋]里当店长，并且有守时过度的毛病……”
“喂喂，我同意前面半句，但是守时绝对不是毛病！那！是！原！则！”玥理敲桌子反驳，之后起身向我微微鞠躬，“我平时很少出现在学生会，有事也请来小树林的[情报屋]找我哦～之后请多指教～”
——……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吐槽……
“谁让你把[情报屋]说得那么寒酸的！？再说，不就是你把[情报屋]迁去了小树林现在听起来才那么寒酸的吗！？”波抢先吐槽了。
同时残开始介绍穿校服的女生:“这位是学生会副会长琴，按照学校的规定，会长一般由高二生担任，副会长一般由高一生担任且由学校根据综合素质直接认命，所以说琴是一个正统的好学生。”
“谢谢残同学的夸奖，好学生什么的我可算不上。”琴微笑着摆摆手，之后对我微微鞠了一躬，“我似乎和阆同学同班呢，以后请多指教。”
“诶！真的吗！？请多指教！”
“啧啧啧，阆的表情从各方面看上去都很……你懂吧，残。”玥理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嗯，我懂。”残点点头同意了。
——所以你们懂什么啦！？我只是惊讶中有点惊喜罢了好吧？！为什么你们一脸看到了糟糕的东西的表情啊！？
“对了，这次会议只有这些人吗？会长呢？”我强忍住吐槽的欲望，让思路保持正经、清醒的状态。
“那些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哦～而且会长是最忙的那个，很少会跑来开这种无聊的会的，注:'无聊'是会长的原话～”玥理笑着说，“会长不来这里的时间已经多到让我怀疑有没有会长这种东西了。”玥理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但是语气明显不对。
在耳机里，波的声音低沉了许多:“那些人被'裁员'了，抱愧会长，被送去了我们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啊喂，不要摆出惊讶的表情，太明显了！”
“好了，会长不在就算了。”琴并没有坐在会议长桌正中的会长席位上，而是坐在了旁边，似乎是有意空出了会长的位置，像是祭奠什么一般，“我们来开会吧。”
“嗯……哦！”残盯着被空出的会长座位愣了愣，之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对了对了副会～会议的记录就让阆来怎么样～？”玥理从书架上抽出一个本子，似乎是会议记录本，“就当提前体验一下学生会的生活吧～”
——嗯？这个意思是要我加入学生会？为什么我一来这所学校就可以加入学生会啊？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像什么为什么是你啦～为什么要加入学生会啊～学生会是干嘛的啊～”玥理微笑着摊开本子推到我面前，“优先为学生会考虑，今年学生会人手不够，你看就我们几个干正事的；其次，为了你的未来考虑，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都是为了那句'未来均可进入社会高层'吧？加入学生会可是能为你的简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啊。”玥理露出自信的微笑。
——所有的理由都很充分，明显是早就计划好的吧……
“你这话已经跟很多人说过了吧？他们都不肯吗？正常人都会对第二条心动吧。”我耸耸肩。
“不不不～这段话只对你说过哦～”玥理摇了摇手指。
“所以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会是我？我才来这里没多久……”
“喂，学生会的邀请都要无视吗？！”残似乎有点生气。
“残，别生气嘛～”玥理笑着对残说，之后继续回答我，“嗯……因为转学生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喂！这个理由太敷衍了吧！？”
“不，这是真的。”这一次是琴回答我，“这个学校似乎很少会接纳转学生的，所以我们觉得转学生的能力应该足够达到学生会的程度。”琴十分肯定地说道。
“喂喂喂……你们太高估我了……”
“我不管！我觉得阆就是很厉害啊！一定是传说中超强的转学生啊！”玥理相当任性地说。
“喂！不要用动画或者漫画的思维来衡量现实生活啊！”
“看样子你已经习惯了学生会的吐槽了。”耳机里传来波温柔(？)的声音，“欢迎来到这个大家庭。”——喂喂喂！我还没说要加入啊啊！！
“就算你现在不是很厉害，以后也一定会变得超强的对吧对吧！！”玥理兴奋地说。
“都说了不要拿动画或漫画思维来衡量我啊啊啊！！”我无奈地吼道，“你们为什么对我的期待值那么高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啊！”不过他们似乎没有听见我说了什么……但是考虑到加入学生会的种种好处……“好了好了……我加入行了吧……”我选择了低头，就当自己捡了个便宜，而且这只是学校应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黑幕在里面……吧？这些人应该只是单纯的缺人实在没办法了才拉的我……吧？
“诶诶诶～欢迎欢迎啊～”玥理开心地拍手，然后拍了拍会议记录本，“那这次的任务交给你了～记录得越详细越好哦～”
——怎么有一种在使唤苦力的错觉……
于是经历了一开始很正经，后期突然变得不正经的学生会招人问答后，会议就这样开始了……
3
“会议正式开始～”琴说完以后，去复印机那里拿了一沓A4纸，分给了除我以外的人，同时其余的人把一些笔摆在了桌上，“阆需要记录就不要草稿纸了吧，这些是我们用来写想法的，你到时候写会议记录也用得上。”
“哦，谢谢副会。”
“不谢。”琴微笑着，拿起一支笔，和其余两人对视了一下，似乎按下了什么按钮，笔放出了琴的声音，“今天的会议内容主要是月考之后的一些活动准备。”
“咦咦咦！？——”我没控制住惊呼出声。
同时琴拿起会议桌上的遥控器按了几个按键，灯光变暗，窗帘放下，投影仪被打开了，光打在了会长座位后的墙面上。
“闭嘴！！！”耳机里的波似乎恨不得冲出来捂住我的嘴，“我们的会议内容其实在昨天已经录制完毕了，今天是为了应付学校的检查，学生会每周都有例行周会总结上周工作和汇报下周工作……喂，我说你快点圆个场啊！”
“啊……真没想到这教室的东西可以用遥控器控制～啊，啊哈哈……”好，好尴尬啊……
“对吧～超方便呢～”玥理笑着摊手，继续放起了录音。
同时波继续解释:“录制会议除了应付检查，还要给学校制造出学生会完全服从学校管理的假象，真实的学生会是和学校对立的存在。学校对学生会的一切进行监控，学生会的办公室、会议室都被严格地监控着，但是[情报屋]除外，今年校方对[情报屋]突然撤销了管理，也就是说[情报屋]是这所学校最自由的地方，我们所有的反抗活动都是从那里开始的。虽说学校对我们监管严格，但我们也在校方那里存有情报源，一旦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先知道提前想好步骤解决……喂喂喂，别光听我说啊，记录会议内容啊！”
——我这样怎么记录啊！？信息量太大了啊！不过为什么学生会会反对学校呢？
“要问原因嘛……才不是因为我们不想上学呢～而是教育方式，你刚来这里可能没感受到，不过不久以后你就会明白什么是地狱了。这种高压而又死板只会教导学生应对题目而不是提升能力的教育方式最后为政府提供的只有听话的傀儡，当然，现在的政府也很喜欢这种傀儡来巩固统治就是了～而且在这所学校里学生是没有人权的，你被剥夺了一切，只能在这里学习，我们今天的例会你看看时间吧，也只是课间操的一个多小时，现在已经过去40分钟了。”波的声音冷冰冰的似乎没有任何感情，“哦，对了，关于这次会议的真实内容是我们昨天在[情报屋]讨论的，让你听听吧。”
“九月份月考结束后，三个年级的后一百名将被送入社会底层的各行业进行劳动改造，并定期前往社团楼接受学生会管理……嗯，后面接受学生会管理应该是会长被'裁员'时提的要求。”琴的声音传来，恰好此时录制会议也进行到了这里，我开始了记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会长的目的应该是增加学生会可调动和派遣的人力资源。”玥理的声音。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多了300个成员？！”残听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当然不是，按照玥理的话来说，应该是——可使用的棋子。”波解释道。
“嗯，确实是玥理的风格。”琴表示了一下赞同，不过她很快开始了下一个话题，“经过一个星期的谈判与交涉，学校决定将违反校规校纪中情节严重的名单复件给学生会，如果学校守信，我们可以在下周会议之前拿到。”
——还真是对学校有信心的预判呐……
“其实我一直想问，那个名单有什么用？”波问道，“我们已经安排了一些人了，等消息应该就够了吧……而且就算有名单，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啊？”
“这个嘛……”玥理的声音，“我想知道‘情节严重’的定义，现在的校规看上去是详细的，甚至像是已经定好的法律一样，其实还是能有很多不明确的地方，我想知道那个模糊的边界在哪里。据我所知，有很多‘情节严重’的人都没有被送走，我想知道其中的差别。这很有可能就是……”突然，波把耳机中播放的真实会议内容掐断了，“副会！快暂停录制会议，有人往会议室去了！”
4
“大家先休息一下吧。”琴伸了个懒腰，简单整理了一下桌子，“我看阆记录得很辛苦呢~”
此时会议室的门被叩响。
“这人真会挑时间，正好是我们休息的时候呢~”残的语气里明显有讽刺，“请进。”
门被推开了。
“嘛~这个时候如果是保卫科的人随机抽查难免会有检查桌上录音笔的情况哦，下次记得把笔收好。”波笑了。
一个身穿校服，戴着眼镜的男生走了进来：“哟，你们好，还在开会啊？”
“呼……”玥理无奈地呼出一口气，“我说子谦啊，学生会会议可没有你们[新闻部]那么好玩，有时间来这里闲逛不如仔细想想下一次的专栏写什么，别又被查封了。”玥理说道“查封”两字时冷笑一声。
“听玥理的语气似乎不是很欢迎我啊，难道我打扰到各位了？”
“没有。”琴开口，“我们正好在休息。不过玥理说得没有错，这个时候如果你没有课间操的锻炼，应该在[新闻部]工作吧？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哼。”子谦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听说转校生一到校就直奔学生会了，难免有些好奇，难道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这件事应该问你自己吧？！”玥理有些不耐烦地点着桌子发出“哒哒”的声音，“要不然安排学生会的人提前和阆碰面有什么意义呢？”
“你知道了？”子谦的表情有些惊讶。
“玥理！这些话不要在会议室说！”波在耳机内提醒，“子谦很有可能是在套话！”
不过玥理从容地说：“如果你是指知道有转学生的事情的话，你应该比我先知道吧~毕竟你和学校的关系比我密切，不过如果是指别的事情……抱歉，这是[情报屋]工作的一部分，我拒绝透露任何详细信息，我们和[新闻社]一点关系都没有，送你四个字：无可奉告！”子谦的表情明显僵硬了起来。
——玥理的言辞真是犀利啊……
“好了，玥理。”琴温柔地缓和了会议室的气氛，“不要说得像是[情报屋]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还有，不要对别人竖起身上的刺啊~”
“喂喂副会，你是在说我是刺猬吗！？”
“啊~当然不是啦~”琴微笑着摆摆手，“子谦同学也很不容易哦~有的时候要体谅一下他。”
“呵……”波在耳机里冷笑一声，“体谅他？副会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昨天……”
“诶诶诶！副会千万别这么说啊！”玥理打断了波，“没有真正了解就体谅是不对的哦~”玥理眯起眼睛打量着子谦。
——不过波要说什么啊……
“唔……不要随便打断我说话啊，而且打断别人说话不是你最讨厌的事情吗？！你刚刚就干了啊喂！！”波生气地说。
会议室的气氛重新回到了冰点以下。
不过，铃声突然在会议室响起，打破了之前的冰点……
“提前停止会议？”琴不解。
“嗯？为什么？”残面露疑惑。
“啊~今天只能到这里了呢~”玥理摊手，不过似有似无地看了子谦一眼，“今天算子谦走运了~”
“什么叫我走运啊……我先回去了。”说着，他离开了会议室。
“那我们回去上课吧。”琴对我说道，之后和玥理和残一起收拾桌上的东西。
“这个……会议记录……”我看着其实没写多少的会议记录。
“哦~这个啊~”玥理合上本子，“放在这里，学校会有人来拿的。”
——也就是说记多记少都没关系吗！？
“那我就先回[情报屋]了哦~”玥理一蹦一跳地离开了会议室，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唉……真羡慕提前修完课程的人啊……”残叹了一口气，之后向我们道别，“那么我也回去了。”走出了会议室。
“毕竟才高一，现在我们还要认真上课呢~”琴微笑着，似乎有些无奈，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顺便关上了投影仪，打开了窗帘，“去上课吧。”
“嗯……”我跟着琴走出了会议室，琴小心地锁上了门。我把微型耳机摘下还给了琴。
至此，正式的高一生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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